2019/12/21

アル戦|アルエス《再會》

※好久以前看完亞爾斯蘭戰記小說後寫的,真的好喜歡亞戰裡的大家。

CP:亞爾斯蘭x艾絲特爾,時間在小說16集《天涯無限》之後。

 

經過一番激烈的決戰,亞爾斯蘭終於成功誅殺了蛇王撒哈克,然而他也遭受了對方的致命一擊。

「謝謝了,各位。」在對著最後留下的三名部下說完了這句話後,解放王亞爾斯蘭永遠地閉上了眼睛。

 

亞爾斯蘭張開眼睛,彷彿睡了很久似的,一時之間難以適應耀眼的陽光。

他的身旁盛開著初夏時節的花朵,花朵隨著涼爽的微風搖曳著。

他坐了起來。

映入眼簾的是一座豎立在盛開的花朵之中的墓碑,那是來自魯西達尼亞的女騎士——艾絲特爾···法諾的墓。

「這到底是……?」亞爾斯蘭納悶。

他最後一次看到的葉克巴達那,早因戰火波及而殘破不堪。

當然這座花園也是。

雖然因為一些個人情感,他想早點修復這個地方,不過最後並沒有這麼做。

然而現在呈現在他眼前的景色卻完好如初,彷彿這段期間的戰爭從未發生過一樣。

他再次將目光回到花園中央的那個墓碑,他苦澀地說道:「我還能再見到妳嗎?」

這段期間,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人們,一個個離開了他。

雖然心中悲痛不已,但是身為一個國王,他還是盡量不讓這樣的情緒表現出來。

「亞爾斯蘭……。」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聽到的聲音從身後響起。

真是懷念啊。

「好久不見了呢,艾絲特爾。」亞爾斯蘭轉身,對著金髮的女騎士微笑:「我還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面了。」

自從離別的那個雨天,心裡產生了好多話想跟眼前的少女說,然而真正見到面時,反而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,最後說出口的只有再平常不過的問候。

「是啊,感覺好久不見了。」艾絲特爾也露出笑容:「你還好嗎?」

亞爾斯蘭稍微檢查了下身子,身上沒有一絲傷痕:「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。」

「太好了呢。」艾絲特爾鬆了一口氣:「看來我是白擔心了。」

亞爾斯蘭看著如同記憶中那般充滿活力的艾絲特爾,說道:「妳真是一點都沒變呢!」

「才沒有一點都沒變呢,我回到魯西達尼亞後可是有多加鍛鍊。」艾絲特爾撇過頭:「我可是比過去厲害很多了。」

「這樣啊。」亞爾斯蘭帶點感慨地說道:「很多事情都改變了呢。」

艾絲特爾察覺出亞爾斯蘭的話中似乎帶了點哀傷:「沒事吧?」

亞爾斯蘭苦笑道:「我只是在想我真的是個理想的國王嗎?」

艾絲特爾毫不猶豫地對這個問題做出了回答:「我不是說過了嗎,你已經是個出色的國王了。」

亞爾斯蘭稍稍露出了釋懷的笑容:「謝謝妳。」

艾絲特爾輕輕地搖搖頭:「該道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。」

亞爾斯蘭一臉詫異:「為什麼?」

「你明明幫助了我這麼多,但是我卻一直沒有向你好好道謝過。」

「不,這沒什麼。」亞爾斯蘭搖搖頭,他當時只是想為總是努力著的艾絲特爾盡一點力罷了。

他承認他當時會為被關在地牢裡的艾絲特爾送飯,單純只是因為對這為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孩感到好奇而已。

然而後來他發現他漸漸地被在困境中總是不斷努力的她所吸引。

這樣的她也激勵了因為自己的身世而猶豫不絕的他,使他下定決心成為國王。

在他即位後,身邊的人總是要他早點結婚,他總是固執地拒絕,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忘不了艾絲特爾。

他曾經告訴過耶拉姆,比起那些貴族小姐,他更喜歡街上隨處可見、總是充滿活力的平民女孩,多多少少是因為那些女孩的身影,總是會讓他想起艾絲特爾。

時間或許可以沖淡一切吧。

在艾絲特爾回到魯西達尼亞後,他原本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,儘管偶爾會想起她,但他還是打算藉著時間的流逝,漸漸忘了對她的這份感情。

但是她偏偏回來了,並且在不久後又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。

早知道應該要早點傳達給她的。

從她死後的那幾天,亞爾斯蘭心中常常會浮現出這樣的無謂懊惱。

他知道那爾撒斯他們肯定又會因為這件事而擔憂他的婚事,艾絲特爾的死,確實令他在短時間內有點抗拒結婚這件事。

不出所料,那之後那爾撒斯果然來找他,不過卻被他堅定地回絕了。

過了不久後,一連串的事件讓他沒有餘力再去想這件事,也沒有人再提過要他結婚的事了。

一切都結束後的現在,他才得以理清心中的思緒。

現在的他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,這次一定要把自己的感情好好地傳達給她,即使會被她拒絕。

「艾絲特爾。」他輕輕地喚了她:「我喜歡妳。」

艾絲特爾一臉吃驚地看著他。

啊,果然沒辦法嗎?不過艾絲特爾的反應也在意料之中,畢竟她是個虔誠的伊亞爾達波特教教徒,她大概是不會喜歡上一個異教徒吧。

亞爾斯蘭帶了點歉意地看著她:「抱歉,忘了吧。」

這時艾絲特爾帶著些微怒氣開口:「你憑什麼擅自要我忘了。」

亞爾斯蘭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。

「我就不能也喜歡你嗎?」艾絲特爾直直地盯著他:「雖然我信奉伊亞爾達波特神,但是我知道是不能由一個人所信仰的宗教來斷定他的好壞。」

她曾經受過很多她原本所厭惡的異教徒的幫助,也遭受過擁有同樣信仰之人的背叛,所以她深深地了解這個事實。

「要不是你,我想我永遠都不會了解這件事。」艾絲特爾頓了一下:「而且,聽到這句話,我真的很開心。」

在聖馬奴耶爾城一戰後,多虧了亞爾斯蘭的忙,她才得以活下去。

之後遭到吉斯卡爾的陷害,她又再度請求了亞爾斯蘭的幫助。

亞爾斯蘭幫了她很多忙,她真的非常感激。

除此之外,她還知道她對那位異國的國王還抱持著別的感情,不過她並不確定那到底是什麼。

到了道別的那天,她竟然會為了離開帕爾斯感到一絲不捨,這讓她感到意外,明明她是那麼地思念家鄉的一切。

回到魯西達尼亞後,他常常不自覺地想起亞爾斯蘭,當偶爾聽到了帕爾斯在戰爭中獲勝的消息,她也打從心裡為他感到高興。

之後她到馬爾亞姆請求吉斯卡爾回國失敗後,遭受誣陷成為殺害波坦的犯人後,她會提出要逃到帕爾斯,多少是因為心中暗自期望著,能在那裡再次遇見亞爾斯蘭。

如果碰面後應該就會弄明白那份感情了吧。

在紅色僧院發生意外後,她隱隱約約地意識到自己有可能會就此死去,她不想要在還沒弄明白這份感情之前就這麼離去,所以無論如何,都要到葉克巴達那去見他。

在這段並不怎麼順利的路途上,艾絲特爾思索了很久,她想這份感情應該就是所謂的「喜歡」吧。

儘管終究沒有到達葉克巴達那,但是艾絲特爾仍舊見到了思念已久的那個人,他還如同過去那般溫柔。

這時她也肯定了心中的情感,卻實是「喜歡」。

該說出來嗎?

不,自己是將死之人,不能再給他造成困擾了,況且他一定不會喜歡上一個曾經侵略他深愛國家的魯西達尼亞人。

能在生命的盡頭見到他,這就足夠了。

即使有千言萬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,但她已經滿足了。

最後她嚥下了滿溢而出的思念,在心中默默地祈禱他今後也能過著幸福的人生,就這麼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。

「聽到妳這麼說,我也很開心呢。」語畢,亞爾斯蘭輕輕地抱住艾絲特爾。

艾絲特爾莫名地覺得想哭,心願在一夕間成真,她覺得這一切好沒有真實感。

「如果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。」艾絲特爾呢喃道。

亞爾斯蘭加深了擁抱她的力道:「我答應妳。」

艾絲特爾抬頭注視著亞爾斯蘭那雙有如晴朗夜空般的眼眸:「我覺得我現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。」

說完後她輕輕地往亞爾斯蘭唇上一吻。

亞爾斯蘭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,等他反應過來後,他發現艾絲特爾紅著臉,別開了視線。

「喂,別一直盯著我啦。」艾絲特爾彷彿掩飾自己的害羞似的,提高了音量。

亞爾斯蘭看到了艾絲特爾的反應,他大笑了起來。

艾絲特爾瞄了他一眼,也跟著笑了。

 

「那爾撒斯啊,看來你錯了呢。」黑衣騎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。

兩人往聲音的方向一看,赫然發現達龍等人帶著笑意站在那裡了。

艾絲特爾急忙掙脫亞爾斯蘭的擁抱,她的臉比起剛才更紅了。

「我又不可能完全看透陛下的想法。」那爾撒斯毫不在乎地聳聳肩。

一旁挽著那爾撒斯手的亞爾佛莉德笑著對艾絲特爾說:「你們一定要像我和那爾撒斯一樣幸福喔!」

「真是太好了呢,艾絲特爾卿。」派拉夫達打從心底為艾絲特爾感到高興。

「看來我們以後該改叫小姑娘王妃殿下了。」克巴多發出豪爽的笑聲。

「這下魯項大人總算能安心了。」肩上停著告命天使的奇斯瓦特打趣道。

「你們別這樣,我好不容易找到對象,你們別馬上就把她嚇跑嘛。」亞爾斯蘭眼看艾絲特爾就要逃離現場,連忙替她打圓場。

「我才沒有!」艾絲特爾抗議道。

眾人聽了之後,都大笑不已。

上次像這樣大家聚在一起的快樂時光,感覺已經過了好久。

「那麼今後我們要去哪裡呢?」那爾撒斯向亞爾斯蘭詢問。

「好不容易卸下了國王的責任,果然還是想到世界各地去看看呢。」亞爾斯蘭指著天空的盡頭。

「不論陛下到了何處,我們一定會一直追隨著陛下。」達龍等人向亞爾斯蘭宣誓道。

亞爾斯蘭看著眼前的十三人,露出了燦爛的笑容:「謝謝你們。」

然後他向艾絲特爾伸出手:「妳願意和我們一起走嗎?」

艾絲特爾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,只露出了微笑。

她知道亞爾斯蘭早就明白了她的答案會是什麼。

五月的和煦陽光灑落在他們一行人身上,為他們那嶄新的旅程,獻上祝福。

即使時光不斷流逝,他們心中的情感,依舊不會改變。

 

耶拉姆一個人待在室內靜靜地收拾行李。

再過不久,就要離開這個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國家。

一連經過了太多悲傷的事,他現在心裡對即將遠行這件多少有點麻痺。

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,是尤法內斯:「耶拉姆大人,時間已經差不多了。」

「嗯,辛苦你了。」耶拉姆淡淡地回應道。

這裡是基蘭,因為離王都有一段距離,所以並沒有遭受太大的損害。

但是自從國王死後,這裡的幾個貴族和大商人開始爭奪首長的位置,以至於面臨了一些混亂。

在替亞爾斯蘭和達龍辦了葬禮後,他和法蘭吉絲等人,低調地抵達這裡,準備搭船離開帕爾斯。

他最後環視四周一遍,確認沒有任何東西遺漏後,往港口的方向前進。

法蘭吉絲和奇夫早就在那裡等著他了。

「抱歉,我來晚了。」耶拉姆低頭致歉。

「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呢。」法蘭吉絲關心地問候。

耶拉姆勉強地露出一個微笑:「昨晚沒睡好罷了。」

「別太勉強了。」法蘭吉絲叮嚀他。

他輕輕地點點頭。

原本停在法蘭吉絲肩上的告死天使,彷彿要安慰他似的,默默地飛到他肩上。

這時卡賽姆跑到他們面前,告知他們差不多該出發後,一行人沉默不語地走上船。

這艘船並不是帕爾斯最引以為傲的「光之天使」,只不過是艘普通的小商船而已,這是為了不引人注目。

 

起航後,土星一直很沒精神的趴著,看來是不喜歡在船上的感覺,耶拉姆坐在牠身邊,輕輕摸著牠的頭。

這段期間一直沉默寡言的奇夫,難得開了口:「果然比起搭船,騎馬還是更好啊。」

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。」法蘭吉絲回應他。

這時後停在耶拉姆肩上的告死天使,朝著逐漸遠離的港口發出叫聲。

三人同時往港口的方向望去,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。

「那個是?」耶拉姆連忙站了起來,向船尾跑去。

「是……陛下!」法蘭吉絲也跟了上去。

「這是怎麼一回事?」奇夫也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難以置信。

原本沒什麼精神的土星也搖著尾巴來到他們身邊。

亞爾斯蘭、達龍、那爾撒斯、亞爾弗莉德、奇斯瓦特、加斯旺德、克巴多、梅魯連、古拉杰、薩拉邦特、吉姆沙、特斯、伊斯方,還有艾絲特爾站在港口邊。

亞爾斯蘭一隻手牽著艾絲特爾的手,另一隻手向他們揮手。

耶拉姆望著十五人、一隻老鷹和一隻狼,久久說不出話來,直到終於看不見港口。

「我想陛下應該不會希望我們繼續這樣下去吧。」第一個開口的是法蘭吉絲。

「看來陛下在那個世界也過得挺好的。」奇夫這些天來第一次用著輕浮的語氣說道。

耶拉姆這次打從心底露出了笑容。

亞爾斯蘭陛下,我一定會找出能繼承魯克那巴德的人。

他在心裡暗自發誓。

即使心中還是感到悲傷,但是日子總得繼續過下去吧。

這時在卡賽姆注意到他們全都聚集在船尾,他疑惑地向他們問道:「發生了什麼事嗎?」

「沒什麼。」耶拉姆繼續注視著帕爾斯的方向。

後來他又用輕快的語氣補上一句:「只是覺得今天天氣真好。」

原本一直陰鬱的天空,久違地露出陽光,湛藍的海面散發出耀眼的波光。

看來夏天又到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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